民政局门口热得烫脚。我攥着刚出炉的离婚证,红得刺眼。陈强,我那前夫,
连多看我一眼都嫌烦,钻进他那辆新买的二手大众,油门踩得轰响,喷我一脸尾气,走了。
七年婚姻,最后就值这么一股黑烟。也好,省得我对着他那张算计到骨子里的脸吃不下饭。
包里手机震了震,房东的催租短信蹦出来,字里行间透着不耐烦。下个月房租还没着落,
水电费单子像催命符一样压在抽屉最底下。得,先找点活干是正经。抄近路回家,
得穿过一条背街小巷。巷子窄,两边墙皮剥落得厉害,一股子霉味混着垃圾桶的馊味。
刚走到一半,前面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吓得我一哆嗦。紧接着是刺耳的金属摩擦声,
轮胎在地上死命拖拽,然后彻底安静了。车祸?我探出头。巷子口歪着一辆黑色轿车,
车头凹进去一大块,像个瘪掉的易拉罐,正对着旁边那堵老墙亲密接触。引擎盖冒着白烟,
滋滋响。一个人影趴在方向盘上,一动不动。要命!我头皮一麻,这地方偏,人影都没一个。
犹豫了三秒,还是冲了过去。拉车门,锁死了。透过沾了灰的车窗,看见是个年轻男人,
额头抵着方向盘,血顺着太阳穴往下淌,染红了半边脸。他好像还有气,胸口微弱地起伏。
“喂!醒醒!能听见吗?”我用力拍打车窗,声音在空巷子里显得格外大。
那人手指动了一下,极其缓慢地抬起头。额头的血糊住了他一只眼睛,
另一只勉强睁开一条缝,瞳孔黑得吓人,里面一片茫然,像蒙着厚厚的雾气。他看着我,
嘴唇翕动了几下,没发出声音。“你坚持住!我叫救护车!”我手忙脚乱地掏手机。
“别……”他喉咙里挤出嘶哑的一个字,手艰难地抬起来,似乎想阻止我。然后,他头一歪,
又昏了过去。这下真不能等了。我哆嗦着打了120,又报了警。
警车和救护车呜哇呜哇地来,呜哇呜哇地把人拉走。警察问了我几句,做了笔录,
看我也是个倒霉路人,就让我走了。临走前,我瞄了一眼那撞废的车,车标我不认识,
但感觉挺贵。这倒霉蛋,开豪车钻这种巷子,图啥?回家路上,心里七上八下。
房东的短信又来了,措辞更不客气。我翻翻钱包,几张零钞可怜巴巴地躺着。工作还没影儿,
下个月真要睡桥洞了。脑子里乱糟糟的,一会儿是陈强那张刻薄脸,
一会儿是医院账单上可能的天文数字,一会儿又是那个男人茫然空洞的眼神。第二天一大早,
医院电话打来了。护士语气有点急:“是昨天送车祸伤者来的女士吗?病人醒了,
但情况有点……特殊,他非说要见你,情绪很不稳定。”特殊?我心头咯噔一下。
该不会撞坏脑子讹上我了吧?虽然人是我发现的,但肇事责任可跟我没关系。
怀着满肚子忐忑和一点“好人没好报”的怨气,我还是去了医院。推开单人病房的门,
消毒水味扑面而来。昨天那个满脸是血的男人,此刻半靠在病床上,额头缠着厚厚的纱布,
脸色苍白得像纸。他换了病号服,整个人清瘦了不少,但眉骨很高,鼻梁挺直,即使带着伤,
那张脸的轮廓也透着一种不容忽视的锐利。他看到我,空洞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,
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。“你来了!”他声音沙哑,带着一种奇怪的依赖感。
护士在旁边小声提醒我:“女士,他醒了之后,除了自己的名字,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医生说是撞击导致的逆行性遗忘。他一直念叨你,说你是……是他妻子。”妻子?!
我像被雷劈中,僵在门口。开什么国际玩笑!我昨天刚离婚,今天就成别人老婆了?“不是,
护士,你搞错了,我昨天就是路过……”我赶紧解释。病床上的男人却固执地朝我伸出手,
眼神脆弱又急切:“老婆,你去哪了?我……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。
头好痛……”他皱紧眉头,露出痛苦的表情,那样子,竟然有点可怜兮兮的。
护士一脸“你看吧我就说”的表情,无奈地摊手:“他目前只对你有反应,认定你是他妻子。
医生建议暂时顺着他,避免**情绪,有利于恢复记忆。而且……”护士顿了顿,压低声音,
“他身份还没查清,联系不到家人,医药费……还有后续的护理……”后面的话没说全,
但我听懂了。人是我送来的,现在他失忆了还赖上我,这医药费护理费,
难道要我这个“天降老婆”垫付?我眼前一黑,
感觉房东的催租短信和医院账单正联手勒住我的脖子。“我叫……田甜。
”**巴巴地报上名字,试图拉回点现实感。“田甜……”他低声重复了一遍,
苍白的嘴角竟然向上弯了弯,露出一个极其虚弱的笑容,“好听。老婆的名字真好听。
”他眼神专注地看着我,好像我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。这都什么事啊!我深吸一口气,
强压下掉头就走的冲动。看着他头上刺眼的纱布,还有那双纯粹依赖的眼睛,
那句“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”莫名戳中了我心底某个角落。算了,就当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,
倒霉到家了。先看看他到底什么来路。“那个……你,”我指了指他,
“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?”他茫然地摇摇头,眼神又变得空洞起来。过了几秒,
才不太确定地吐出两个字:“光……光?”声音很轻。光?名字还挺抽象。
我姑且叫他田光吧,反正都姓田,算他占我便宜。“田光,”我试着叫了一声,
“医生说你撞到头,暂时想不起以前的事。我不是你老婆,昨天就是碰巧看见你出车祸,
帮你叫了救护车。”我尽量把话说清楚,撇清关系。田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,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孩童般的恐慌和无措。“你骗我……”他声音发颤,固执地盯着我,
“我记得你的味道……就是你。老婆,你别不要我……”说着,眼眶竟然红了,
长长的睫毛颤动着,像只被遗弃的大型犬。旁边护士看得一脸同情,小声劝我:“田**,
你看他这情况……要不,您先委屈一下?等他情况稳定点,或者联系上他家人再说?
他现在这样,我们也没法强制送他去哪。”我看着他红红的眼眶,
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钱包,一个极其荒谬又带着点邪恶诱惑的念头冒了出来。
他身上那件皱巴巴的西装外套,昨天护士脱下来时我瞥了一眼,
袖口那个小小的金属logo,我好像在奢侈品杂志上瞄到过,死贵死贵的那种。
还有他手腕上那块表,虽然表盘裂了,但看着就不便宜。人失忆了,东西总归值点钱吧?
他现在认定我是他老婆,赖着不走。我把他带回去“照顾”几天,等他家人找来,
或者他恢复记忆了,我是不是可以要点“误工费”、“护理费”、“精神损失费”?
反正他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。这个念头一起,就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。总比被房东赶出去强。
陈强卷走了我们那点可怜的积蓄,我现在是真的一穷二白。“行吧行吧,
”我认命似的叹了口气,走到床边,“田光,听着,你现在脑子不清醒,认错人了。
我可以暂时……收留你几天,帮你找找家人。但你要答应我,好好配合医生,快点想起来,
明白吗?”田光立刻用力点头,眼里的恐慌被巨大的欣喜取代,他一把抓住我的手,
冰凉的手指紧紧攥着,生怕我跑了。“嗯!老婆,我听话!我都听你的!”他的手劲不小,
捏得我有点疼。我抽了抽,没抽出来。算了,跟一个脑子坏掉的“霸总”计较什么。
接下来的几天,简直鸡飞狗跳。办出院手续,
护士把田光那身沾了血污的西装外套和那块裂了屏的腕表交给我。
我找了个靠谱的二手奢侈品回收店,避开田光去的。
老板拿着放大镜对着表和西装研究了半天,最后报了个数,惊得我差点咬到舌头。“**,
你这块表是**版,虽然表盘裂了,机芯没大问题,这牌子……值这个价。
西装是手工定制的,牌子硬,就是污损了,处理起来麻烦,只能给这些。
”他推过来一张写着数字的纸条。我看着那串零,心跳得飞快。够付半年房租,
还能剩下不少!这哪是捡了个麻烦,简直是捡了座移动小金库!揣着这笔“意外之财”,
我把田光带回了我的出租屋。一室一厅,老破小,楼道里常年飘着油烟味。田光一进门,
就好奇地东张西望,眼神里没有嫌弃,只有纯粹的新奇,像个刚进城的傻小子。“老婆,
我们家……有点小。”他摸着掉漆的门框,很实诚地说。我翻个白眼:“将就住吧,大少爷。
还有,再叫我老婆,就把你扔出去。”我晃了晃拳头。他立刻缩了缩脖子,
可怜巴巴地看着我:“那……叫你什么?甜甜?”“叫田姐!”我没好气。“哦……田姐。
”他乖乖叫了一声,声音低沉好听,就是配上那副委屈的表情,特别违和。
他适应能力倒是“强”。让他睡客厅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沙发,他二话不说躺上去,
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蜷在上面,看着都憋屈。我扔给他一条旧毯子,他抱着闻了闻,
小声嘟囔:“没有老婆的味道香……”我懒得理他。很快,麻烦就来了。田光这个人形巨婴,
生活能力约等于零。他不会用我那个老掉牙的燃气灶,
差点把厨房点了;不会用全自动洗衣机,把洗衣液倒了一地泡泡;连拖把都不会拧,
弄得客厅水漫金山。“田姐,这个怎么开?”他举着电视遥控器,一脸困惑。“田姐,
水龙头不出热水了……”“田姐,我饿了……”我每天被他“田姐田姐”叫得脑仁疼,
感觉自己提前过上了养儿子的生活,还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大儿。
他唯一的优点就是……长得确实赏心悦目,尤其是不说话安静待着的时候,那张脸,那身材,
堪比杂志模特。可惜,一开口就破功。“田姐,你做的饭真好吃!
”他捧着我煮糊了的速冻饺子,吃得一脸满足,嘴角还沾着酱油渍。“田姐,
你穿这件衣服好看!”他指着我那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,眼神真挚。“田姐,我帮你扫地!
”然后笨手笨脚地把垃圾扫得满屋子都是。我看着他顶着那张英俊逼人的脸,干着各种蠢事,
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。又气又好笑,偶尔还……有那么一点点被依赖的奇异满足感?呸,
肯定是错觉。我是为了钱!等他家人找来,我就拿着辛苦费走人!我开始有意识地套他的话,
希望能找到点线索。“田光,你仔细想想,出事前你在哪?要去干什么?”他皱着眉,
努力回想,额头都沁出汗:“……很吵的地方……很多人……玻璃杯……有人笑……然后,
头疼,想不起来……”他痛苦地抱住头。酒吧?应酬?线索太模糊。
“那你记得自己做什么工作的吗?开那么好的车,是大老板吧?”“工作?”他眼神茫然,
“不知道……可能是……管人的?”他不太确定。“管人?管什么人?
”“很多人……他们好像……都怕我?”他歪着头,表情有点困惑,
似乎不理解为什么别人会怕他。霸总实锤了?我心里嘀咕。可光知道是个霸总没用,
得知道是哪家的霸总啊!我又把希望寄托在他那点随身物品上。
除了已经卖掉换钱的衣服和表,他口袋里当时只有一部屏幕摔得粉碎、完全开不了机的手机,
还有一个金属打火机,上面没有任何标识。我找手机店的人看过,手机是特制的,
数据恢复不了,就是个板砖。打火机也平平无奇。线索似乎断了。这天,
我正在网上疯狂投简历,门被敲得震天响。不是房东那种有节奏的催命敲,
是带着火气的、恨不得把门板卸下来的砸。我心里一沉。陈强?果然,拉开门,
陈强那张油滑的脸堵在门口,带着一股酒气。“田甜!行啊你,离婚没几天,
就学会藏男人了?”他阴阳怪气地往屋里瞄,眼神猥琐,“听说你捡了个小白脸养在家里?
挺有本事啊!”田光正坐在小沙发上,笨拙地帮我叠一件衣服,叠得歪七扭八。听到动静,
他抬起头,看到陈强,眼神瞬间变了。不再是面对我时的温顺茫然,
而是一种冰冷的、带着审视和极度不悦的锐利,像刀子一样刮过陈强。虽然他什么也没说,
但那股骤然沉下来的压迫感,连我都感觉到了。陈强被田光的眼神慑了一下,但酒精壮胆,
加上看我好欺负惯了,他梗着脖子,一把推开我挤进屋:“让开!
老子来看看你偷的什么汉子!”他径直走向田光,伸手想去揪田光的衣领,“小子,
混哪儿的?知道她是谁吗?老子前妻!睡我的女人,问过老子没有?”他的手还没碰到田光,
田光猛地站了起来。他比陈强高了大半个头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眼神冷得像冰窟。
他没动手,只是盯着陈强,一字一顿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滚出去。
”那语气,那气势,根本不像一个失忆的傻白甜,倒像是发号施令惯了的掌权者。
陈强被他的气势镇住,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,脸色一阵红一阵白。
他大概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斯文俊秀的男人,凶起来这么吓人。“你……**谁啊?
”陈强色厉内荏地吼。“她家。”田光简单地吐出两个字,手臂一伸,把我护到了他身后。
他的动作很自然,带着一种保护的姿态。我被他挡在身后,
看着他宽阔却有些单薄的背影(病号服有点空荡),鼻尖莫名有点酸。
多久没人这样挡在我前面了?“你家?放屁!这房子……”陈强还想叫嚣。田光不再废话,
直接掏出手机——我后来给他买的一个几百块的老人机——作势要按号码:“报警。
私闯民宅,骚扰。”他的声音平静无波,却很有力量。陈强欺软怕硬惯了,
一看田光动真格的,又被他那眼神看得心里发毛,顿时怂了。“行!田甜,你给我等着!
还有你,小白脸,这事儿没完!”他撂下狠话,骂骂咧咧地退了出去,
临走还狠狠踹了一脚我家的破门。门关上,屋里瞬间安静。田光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下来,
他转过身,刚才那股慑人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,又变回了那个带着点茫然和依赖的大男孩。
他看着我,眼神里带着关切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:“田姐,你没事吧?
他……他打你了吗?”“没,他不敢。”我摇摇头,心情复杂地看着他,
“你刚才……挺凶啊。”田光愣了一下,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,他皱起眉,
努力回想: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,看到他推你,
很生气……就……”他脸上又露出那种熟悉的、因想不起而痛苦迷茫的表情。这次,
我没有再嘲笑他。心里某个地方,好像被轻轻撞了一下。他失忆了,本能却还在保护我。
这感觉……有点怪。陈强虽然暂时被吓退,但他那句“这事儿没完”像根刺扎在我心里。
果然,没过两天,麻烦升级了。先是房东突然找上门,态度强硬,
说有人举报我在房子里搞非法活动(天知道什么非法活动!),勒令我三天内必须搬走,
押金不退。接着,我投出去的简历,之前还有几个面试邀约,突然全都石沉大海,
打电话过去问,对方要么含糊其辞,要么直接拒接。连我常去的那家便利店打工,
老板都支支吾吾地说暂时不需要人手了。这绝不是巧合。陈强那个窝囊废没这么大本事。
那会是谁?田光的仇家找上门了?还是他家里人?用这种方式逼他现身?我焦头烂额,
看着依旧懵懂、只知道围着我转的田光,心里第一次涌上巨大的恐慌。捡他回来,
好像真的捡了个烫手山芋。“田姐,你不高兴?”田光敏感地察觉到我的低气压,凑过来,
小心翼翼地问。他手里还拿着那个旧拖把,显然又想帮忙。
我看着他清澈又带着点傻气的眼睛,一股邪火蹭地上来,忍不住冲他吼:“高兴?
我怎么高兴?工作没了!房子要被赶出去了!都是因为你!你这个麻烦精!你到底是谁啊?
你的仇家还是你家里人?他们要干什么!”田光被我吼得呆住了,
手里的拖把“哐当”掉在地上。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,
眼神从茫然变成巨大的受伤和无措,像个做错事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孩子。
他嘴唇动了动,想说什么,最终只是低下头,默默捡起拖把,
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:“对不起……田姐……我、我走……”他说着,真的转身就往门口走,
脚步有些踉跄。看着他失魂落魄、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背影,我吼完就后悔了。他失忆了啊,
他能知道什么?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。这些麻烦,说到底是我自己贪心惹来的。
我冲一个病人撒什么气?“站住!”我喊住他,声音有点哑,“你去哪?你现在走出去,
被人卖了都不知道!”田光停在门口,背对着我,肩膀微微发抖。我深吸一口气,走过去,
把他拉回来。他的手冰凉。“行了,不关你的事。是我自己倒霉。”我把他按回沙发,
“你就老实待着,别添乱就行。”他没说话,只是抬起头,眼睛红红的,像只受伤的兔子。
他忽然伸出手,轻轻碰了碰我的脸,指尖冰凉。“田姐……别哭。”他小声说。
我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有点湿。我胡乱抹了一把:“谁哭了!风大迷眼了!”他看着我,
眼神慢慢变得坚定起来,虽然依旧茫然,但多了一丝执拗:“我……我会保护你。
不让别人欺负你。”他又重复了一遍,像是在对自己发誓。看着他那张认真又傻气的脸,
我哭笑不得,心里却莫名安定了那么一点点。房子的事迫在眉睫。
就在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准备厚着脸皮去求朋友收留几天时,事情出现了诡异的转机。
房东突然又打来电话,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客客气气地说之前是误会,有人恶意举报,
查清楚了,让我安心住着,押金照退。之前拒绝我的几家公司,也莫名其妙打来电话,
态度殷勤地问我是否还考虑他们职位,薪水可以再谈。这突如其来的“好运”,
非但没让我高兴,反而让我后背发凉。这手段,这能量,不是陈强能有的。
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一切。是警告?还是……示好?田光对此一无所知,
他只知道“田姐”好像没那么愁了,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,
更加卖力地(虽然笨拙)帮我做家务,试图“将功补过”。这天下午,
我带田光去附近的社区医院换药。回来的路上,经过一个街心公园。天气很好,阳光暖暖的。
田光像个孩子一样被草坪上追逐打闹的小狗吸引了目光,站在那里看得出神。就在这时,
异变陡生!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面包车像幽灵一样,毫无征兆地从旁边的小路猛地冲出来,
目标明确,直直地朝着田光撞去!速度极快,根本就是冲着要命来的!“田光!小心!
”我魂飞魄散,尖叫着扑过去想推开他。千钧一发之际,田光像是被触发了某种本能。
他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,动作快得不可思议。他一把将我狠狠推开,力道之大,
让我直接摔倒在旁边的绿化带里。同时,他身体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猛地向侧后方旋开!
面包车擦着他的衣角呼啸而过,“砰”地一声撞在路边的路灯杆上,车头瞬间变形,
停了下来。我惊魂未定地爬起来,膝盖**辣地疼。只见田光站在原地,脸色煞白如纸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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