灼热的空气、嘈杂的蝉鸣、教官冰冷的口令。一切都和前世一模一样。我猛地睁开眼，
心脏狂跳，几乎要冲出喉咙。眩晕感如潮般袭来。我知道，再过几秒，我就会像前世一样，
因为中暑而直挺挺地倒下。然后，被那个叫陆谨怀的冷面教官抱进医务室。再然后，
被暗恋他的校霸刘悦，拖进厕所，拍下**，毁我一生。不。决不能重蹈覆覆辙！惹不起，
我躲！我用尽全身力气，深吸一口气，嘶吼出声：“报告！”全场死寂。
上百道目光齐刷刷地钉在我身上。陆谨怀眉头微蹙：“说。”我挺直脊背，脸涨得通红，
声音却异常响亮：“报告教官！我大姨妈来敲门，量大！请求休息！”1瞬间，
整个方阵爆发出哄堂大笑。“**，年级第一这么猛？”“为了偷懒脸都不要了，真够拼的。
”“学霸的世界我们不懂，公开处刑啊这是。”流言蜚语像针一样扎进耳朵。但，
总比前世的结局好。陆谨怀愣了半秒，随即脸色一沉：“全体都有！肃静！
”他宣布原地休息，然后，迈开长腿，径直朝我走来。我心跳漏了一拍。你不要过来啊！
“天哪，陆教官连走过来的姿势都这么帅，还主动关心人！”“切，不就是装可怜博同情吗？
年级第一了不起啊，真会耍心机。”“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呢，早知道我也说来大姨妈了，
魂都快被他勾走了。”他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，声音清冽，
带着一丝探究：“需要去医务室吗？”历史，竟换了种方式重演。我死死掐着掌心，
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摇头：“不用！报告教官，我坐一下就好！”眼角的余光里，
刘悦恶恨的眼神，吃了我的心都有。我知道，我躲不掉。第一天的军训，每一秒都是煎熬。
结束哨响起，我双腿一软，瘫坐在滚烫的塑胶跑道上。“同学，你很坚强。
”陆谨怀的声音又在头顶响起。他貌似看出了我的虚弱，又走了过来。
我慌乱抬头：“谢谢教官的鼓励！”随即便转身离开。我顿时呼出一口气。
可同时也感受到了刀人的目光。我没多想。我逃也似的冲出校门，一眼就看到了妈妈。
她骑着破旧的三轮车，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。看到我，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，
抬手比划：[累不累？妈给你炖了绿豆汤。]我妈是聋哑人。我们的世界本就安静。
我摇头笑着接过，目送她离开。可这份温暖，只持续到我拐进回家的窄巷。三个人影，
拦住了我的去路。校霸刘悦，和她的两个跟班，彭莉、张欣。“哟，哑巴种回来了？
”刘悦抱臂，满眼鄙夷，“陆教官的关心，是不是暖到心坎里了？”我攥紧书包带，
低头想绕过去。砰！~彭莉一脚踹在我腿上，我踉跄着撞在墙上。“悦姐跟你说话呢，
他妈的哑巴病会遗传呀？”张欣捂着嘴窃笑，用怪异的姿势胡乱比划着：“咿咿呀呀，
是不是在求我们？”“报告！大姨妈来敲门！”彭莉学着我的语调，尖声尖气地喊，
“年级第一，你好骚啊！”疼让我清醒，低着头强压怒火。“我这个人，
有一个优点”刘悦的脸沉了下来，“最见不得你这种又穷又装的**。
”她一脚踹开旁边废弃小楼的木门，对我扬了扬下巴。“进去。”我死死站着不动。“不进？
”刘悦冷笑，“行，姐妹们，我们好好‘请’我们高贵的年级第一进去吧！
啧啧~”彭莉和张欣瞬间钳住我的胳膊，将我粗暴地拖了进去。砰！~我被重重甩在地上，
膝盖磕在碎石上，鲜血立刻浸透了迷彩裤。2“手机拿来，录像。”刘悦晃了晃手机，
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意。“让全校都开开眼，瞧瞧咱们清纯的年级第一，
是怎么一副**的骚骨头。”刺啦——我的迷彩外套被一把扯开。
冰冷的空气裹住我**的皮肤，我屈辱地发抖，双手死死护在胸前。“我警告你，
离陆谨怀远点！”刘悦一脚踩在我的手背上，用力碾了碾，“不然，你那个哑巴妈，
我不介意会她被别在背后阴阳，说她生了个哑巴的小骚婊？”我反眼瞪了回去。“哎哟喂！
**她娘亲咧，生气啦！”彭莉戏谑，“记录美好时光。”她们笑得更加放肆，
手机怼我脸上。“来，对着镜头，再给陆教官喊一句‘我来大姨妈了’！”“悦姐，她不叫，
我们帮她叫！”张欣阴笑着抄起地上一根木棒，对着我的后背，狠狠砸了下来！“砰！
”剧痛炸开，我眼前一黑，一口腥甜涌上喉咙，又被我死死咽了回去。“贱骨头，还真能忍。
”刘悦蹲下身，一把捏住我的下巴，强迫我抬起头。“林默，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
”她的声音像毒蛇吐信：“不说是吧，死**，跪下，给我把鞋舔干净。”“不舔，
这视频明天就会出现在学校论坛头条。”屈辱的泪水混着灰尘。我还是强忍着一言不发。
我看着她那张扭曲的脸，满意笑了。用尽所有力气，我把满口的血沫，狠狠啐她脸上！
“**找死！”刘悦彻底暴怒。更多拳脚落下。“哑巴生的种，果然也是个不会叫的**！
”刘悦看着我痛苦到扭曲的脸，笑得更得意了。我死死忍着，
把涌到喉口的腥甜硬生生咽了回去。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她们终于玩腻了。
刘悦把我的手机揣进自己兜里，居高临下地丢下一句话。“林默，给老娘记住了，
以后见了我，绕道走。不然，下一次就不是拍视频这么简单了。”她们大笑着扬长而去。
废弃的楼里，只剩满身狼藉的我，紧攥着胸前的残布控制不住地发抖。我坐在地上，
不知过了多久，直到四肢都麻了。艰难一件件捡起被撕烂的衣服，重新穿回身上。
我抱着膝盖，把头深深埋进去，却连一声都哭不出来。回到家时，天已经黑透了。
我妈焦急地等在门口，看见我膝盖上凝固的血迹和红肿的脸颊。她猛地冲过来，捧着我的脸，
嘴里发出“啊啊”的、撕心裂肺的悲鸣，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。她打着手语，
一遍遍地问我：[怎么了？谁欺负你了？告诉妈妈！]我摇摇头，保持欣然的笑，
抱了抱她：[没事，妈，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。]3房门反锁。酒精刺痛伤口。
镜子里的人影，青一块紫一块。心理盘算着，要是一味的忍着，换来的还是无尽霸凌。十点，
我妈睡着后。我拿着我妈的旧手机，拨了110。接线员声音温和。我张了张嘴，喉咙嘶哑。
她静静地等。过了许久，我才慢慢的把今天的遭遇讲述了一遍。第二天，警察来了。
当穿着制服的人出现在操场边缘时，所有人的议论声都停了。陆谨怀大步迎了上去。
我离得远，听不清他说了什么，只看到为首的警察对他点了点头，然后便径直走向刘悦她们，
声音威严：“刘悦，彭莉，张欣，跟我们走一趟。”刘悦她们被带走后，
操场上议论猜疑声不断。“别看她那副柔弱样，八成是想勾搭陆教官，才惹毛了刘悦，
这下玩脱了吧，活该。”“可刘悦她们也确实过分了，平时在学校就横行霸道的，
能把人逼到报警，肯定没干什么好事。”“年级第一和校霸抢男人，这戏码前无古人呀。
精彩。”我感觉到一道视线，抬头时，正对上陆谨怀的目光。我立即躲开。他站在不远处，
神色复杂。随后一名警官跟我讲明情况我也跟着他们一同走了。到市公安局不久，
她们的父母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。刘悦的妈护住女儿，满脸心疼：“悦悦，吓着没？
多大点事，还把你弄到这地儿，真是不可理喻！”彭莉满臂纹身的父亲，
指着我向警察咆哮：“我女儿未成年！众目睽睽下，你们凭什么抓她？她还是个孩子！
你不知道对她的影响有多大吗？”张欣的父母绕过警察，围住我和我妈。
张欣她妈皮笑肉不笑地把一个信封塞给我妈：“大姐，小孩子不懂事，闹着玩儿的。
”“这点钱拿着，给孩子买点补品，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，成吗？
”我妈只看懂了他们的轻蔑，把信封推了回去。张欣她爸立刻变脸：“别给脸不要脸！
一个哑巴，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？”刘悦的妈走到我面前，低声威胁：“小姑娘，
我劝你聪明点。”“我们家悦悦是脾气大了点，可你自己就那么干净？”“你要是安分守己，
能惹上这档子事？”她上下打量我，“退一万步说，这事一传，谁最难堪？是你。
一个女孩子，名声毁了，这辈子也就完了。”“再说你妈，一个残疾人，把你拉扯容易吗？
”“你是想让她一直都活在别人唾沫星子里？”字字玑珠。很快，处理结果出来了。刘悦，
主犯，拘留十三日，罚款一千。张欣，拘留十日，罚款八百。彭莉，清洁较轻，批评教育，
责令严加管教。我的伤，鉴定为轻微？！删除视频和照片。这事就这么了了，我不甘心，
狠狠咬着牙。走出派出所，刘悦擦过我身边，低声说：“林默，你等着。十三天，等我出来，
让你和你那个哑巴妈，一起跪下求我。”我不以为意她的警告，这令她更是怨愤。
原以为此事就此翻篇，可第三天，那个视频还是爆了出来。我浑身发冷，
动摇了一直坚信的公平、正义。我选择主动出击，不再沉默，可事情已经超出我的预判。
现实却也是啪啪打脸。标题触目惊心：【岭南高一新生不检点？
年级第一清纯外表下的不堪内幕！】视频掐头去尾，避重就轻。一夜之间，我成了众矢之的。
我妈不会用智能手机，但流言蜚语无孔不入。去买菜，摊主们总对她指指点点。骑车路过，
也有一些人对她吹口哨嘲讽。她的世界，眼睛总是能捕捉到那些鄙夷、猎奇和怜悯。
4回到家，这是我妈对我第一次发脾气。她的手语动作很大，无声咆哮：[为什么？
为什么要骗我？][外面风言风语，是不是真的？！有什么不能跟妈妈说的？
]她满是痛苦盯着我。我要解释，却做不出什么动作。我只能抓住她的手，泪如雨下。
拼命摇头。[妈，不是你想的那样，不是的]她却不信，大力甩开我的手。缓缓蹲下，
抱着头，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鸣。我不知所措，心也如刀绞。这一刻，两世的我也塌了。
当晚，我家门上被喷了红漆——“**”。第二天，我妈开门看见那三个字，握紧拳头，
却无法发泄。她默不作声，跪在地上，用力地擦。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她的悲凉和愤怒。
围观的人越来越多，窃窃私语将我们包围。多半都是好奇，不嫌事大。我愤怒从脚底，
一直往上蹿。一把夺过抹布摔地上。“妈！”我奋力摆动着手指：[妈，别擦了！
我们没有错！]她任我拽着，眼神死寂，我感受到了她悲戚。突然，她停住了动作，
缓慢地比划：[默默，我们走，好不好？]我知道，自从父亲走后，我们娘俩相依为命，
她始终对自己不能好好保护好我而失落。可她不知道，她的陪伴就是我的荣光，
是她教会我的坚毅和不屈。我扶她回屋，关上门，隔绝了外面的声音。我缓缓抱着她，
跟她比划：[妈，我们走，不管去哪只要有你，我才是最幸福的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，
你女儿一直都是最棒的！！！]此刻她满脸泪痕，我帮她轻轻抹掉，让她回房休息了。
回屋收拾东西，感叹这重生的剧本，是自己太过自信了吗？突然，我想起了奶奶临终前的话。
我立马拖出床底那个布满灰尘的木盒。里面是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旧军装，一张泛黄的照片，
和一封牛皮纸信封。照片上，是英姿勃发的爷爷，和他勾肩搭背的年轻战友。奶奶说，
那是爷爷过命的“老班长”。爷爷最大的遗憾，就是没能再见他一面。这封信，
是爷爷留给老班长的，约定了结为世交，可奶奶怕我们穷，会给人家添麻烦，
至死都没寄出去。我死死攥着那封信，对着照片，重重跪下。“咚！咚！咚！
”向地上猛磕三响头。“爷爷，孙女不孝。”“孙女被人欺负，妈妈被人嘲笑，
我们别无他法了。”“今天，我要赌上您一生的荣光，赌上林家的清白，也堵上自己，
去讨一个公道！”我颤抖着手，点开了微博。我将所有的伤痕照片、被撕烂的衣服，
连同爷爷那张泛黄的军装照和信件内容，全都上传。我用最平静的文字，叙述了我的遭遇。
从头到尾充满被针对霸凌的无奈和无助，但却不卑不亢。在文末，
我写下：【我要实名举报刘悦，举报她背后的一切不公。】【我叫林默，岭南高一学生。
我坚信公平正义永远都在，也许会迟到，但我会坚持斗争，绝不低头，即便是到了最后一刻，
要以死明志，我必定义无反顾会纵身一跃，捍卫自己尊严，保护母亲，保护自己的家。
刘悦陆谨怀军训第一天，我靠“大姨妈”逆袭目录 刘悦陆谨怀小说阅读 试读结束
